青澍__

【本丸食堂】【莺婶】 沸汤旺灶

＾刀剑乱舞乙女向，请自主避雷
 ＾温驯型东北姑娘×吃货（？）莺，放飞式短打，喜闻乐见双向暗恋，ooc慎
 ＾本文内容会对您的生命安全造成一定威胁，请尽量避免在夜间阅读
 ＾最后！东北今天，实在是，太！冷！啦！！冻到僵硬
 ＾预祝您食用愉快: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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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大雪正酣时，屋内的汤刚滚沸，和着香料在锅里翻腾。

  脆甜的沙土萝卜削皮，滚刀切块后全数倾进汤中，仗着大火，棱角都炖得软烂透亮。这时，肥嫩的雪花鹿肉大块厚切，留足筋腱，作为主角终于登场，大理石一般的脂肪纹路被高火浸出黄亮的油星漂在汤面上，把肉的丰腴与凶狠展示得明晃晃。浓郁而不容抗拒的肉香扑面而来，连墙都要给香透了。

  面对这样一锅的饕餮，审神者不动声色地搅动着长柄汤勺，盛起一口尝了尝，又捻起一撮胡椒面儿抖了进去。

  莺丸撑开门后，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光景。他刚撩起门帘，就被扑面而来的香气罩住，披风上的雪还没来得及抖下，手中就已下意识地把门关上，门帘掩紧，像是怕这满屋的肉香逸散出去。留在披风上的残雪叫屋里的空气给香化了，滴滴答答淌到地上。

  审神者见自家付丧神回来，也不过多分心，抬头看过他一眼后就又专注于眼前炖的汤，伸筷去试鹿肉的火候。已经炖透的鹿肉被戳开，清甜鲜醇的香气登时逸出，同恰到好处的薄筋一起从视觉与嗅觉方面双重拷问人的灵魂。

  莺丸将理智从眼前翻滚着的汤锅上抽回一部分，去一旁的小炉灶上寻开水壶泡他的茶。然而，茶是泡了，碧莹莹地衬在釉瓷的茶杯里，可喝茶人的眼睛还是粘着滚沸的锅。

  毕竟，这样的日子还是少见的。莺丸捧起茶杯喝了一口，让刚刚被屋内热辣气息突然烘热的身体缓和下来。

  这是时之政府驻地的最外围边界，是个连阳光都时常想不起光顾的地方，没有时节，没有四季，有的只是无尽的寒风与倾倒不完的大雪。

  同时，这个偏僻而贫瘠，荒芜而寒冷，几公里内都寻不到人烟，却又不得不有人驻守的孤单本丸里，很和气氛地只有他一名付丧神。

  不过他并不感到寂寞就是了。

  莺丸熟门熟路地在狭窄的厨房里找到不会妨碍审神者行动的位置坐下，惬意地眯眼望向她水汽里的背影。

  都说他是把有些古怪的刀，可在莺丸自己看来，他的审神者才是个古怪的人。因为资质优秀而被人排挤到这么个荒凉的地方，按照常理，哪个自尊心强的年轻小姑娘都该怨愤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暗地中伤自己的人生吞活剥；自家这位可到好，怨愤半点没看出，倒是磨刀剔骨，炒煮蒸炖的功力叫莺丸叹为观止。

  菜刀又在审神者指间翻动起来，莺丸看着她兴致盎然的表情，犹豫一下，到底还是上前打算接过她手里的刀。审神者这两天正处于特殊生理时期，她本就体质偏寒，应尽量减少运动，莺丸好歹才劝服她把这几日的巡逻改为休息，却还是挡不住她趁自己外出巡视时跑出几公里去集市上乱逛。

  可审神者没理会莺丸，她躲开他的手，眨眼之间，手下的葱白就变成了细细的葱丝。她像是满意于自己的作品，偏头偷瞄着莺丸，颇为得意地轻哼一声。

  年长的付丧神失笑，绕到她身后，小心避过她手里的菜刀，将手覆在她小腹上问她：“不痛了？”

  她把菜刀放下，咯咯笑起来：

  “——好痒！”

  这种举动旁人看来可能过分亲昵，但对审神者来说，整个本丸里，除去炉火便只剩莺丸一个可以汲取温度的热源，积年累月下来早就习以为常。然而，对莺丸而言，这种拷问多于履行属下职责的工作，味道总是矛盾与满足夹杂，十分无奈。

  被嫌弃了厨艺的付丧神无事可做，只好开始帮审神者拾掇碗筷。鹿肉这时火候刚好，香软不老，肥而不腻，萝卜咕嘟在滚沸的汤中，油亮滑顺，汁水诱人无比。审神者于是笑得更加明快起来，指使莺丸去拿那比起碗更应称作小盆的汤碗去盛，盛出后立刻洒上爽绿的整叶香菜，爆出的香气直叫人缴械投降。

  莺丸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一桌菜，眨眨眼，唔了一声。

  审神者调侃一笑：“啊要辣油啊？你倒是猜我把它放哪儿了？”嘴上这么说着，手里早将莺丸心心念念的东西摆在了桌上。

  鹿肉肥嫩喷香，萝卜鲜甜脆爽，香菜细碎翠绿，再加上红艳艳的辣油仿佛绽放的花儿一般点在汤面。

  不枉此生，真是叫人从此绝了肉味也甘愿。

  食饱喝足，入了夜，审神者乖顺地窝进莺丸臂间。当任审神者前，她还曾在政府的单兵作战部门服过役，身上积的旧伤让她每年总会有一段过分寒冷的日子里特别难熬。莺丸也没什么特效的办法，只好在夜里任她向自己怀中越钻越紧，替她去暖冒着寒气的关节。

  有时，莺丸也会想，如果在这个天寒地冻的本丸里陪着她的是别的一些长于药理的付丧神会不会更好些，至少她不会一直受困于身体上的痛苦。然而，审神者听后却气得直接伸手在他后脑勺狠狠一扑棱。

  “别的刀都不行，”她红了眼眶假装恶狠狠地瞪着他，“你给我记住，除了你——就是别的莺丸——我也不要！”

  后来，莺丸再回想起来，觉得自己大概就是从那时起再也放不下她的。

  不过，幸运的是，在这样一个感受不到时间流逝的本丸里，他们只有彼此，莺丸也不需要担心有朝一日自己将不得不放下她。

  已经陷入睡梦的审神者似乎又遭到了疼痛的侵扰，本就不算小巧的身体蜷成一团，口中不住念着什么。莺丸拧起眉，将她纳进怀里，搓热的手覆上她冰凉的膝盖，同时伏下耳去。

  “莺丸”二字，清清楚楚。

  终于按捺不住一吻轻落在她唇上，他尝到了太久没见的春天的玫瑰，尝到了太久没听到的清脆鹂鸣。

  在这个寒冬无尽的偏僻地方，他们两个还有太多的时间可以相伴。

  莺丸轻笑起来，拥紧怀里的人，压好被角。他静静阖上眼。

  他做了个莺绿色的梦，可他不知道审神者也一样。

  那个梦里，一样是凛冽的寒风，一样是连天的大雪。他独自一人走在茫茫雪野里。

  反看本丸的灶上，浓汤正沸，那汤里有他们去年一同存的酸笋，几天前刚刚晒好的八角。

  而煮汤的女孩偷偷尝过一口，露出个满意的神情，满怀耐心地等在那里。

  她只等到时他掀开门帘，拂去一身的风雪，而屋内有沸汤，有旺灶，

  有她的笑。

FIN.

是的，这个除了吃就是吃的东北姑娘原型就是我！自！己！
 大半夜把自己写饿得死去活来。我这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