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澍__

头像出自漫画『墜落JKと廃人教師』


做自己最爱的幻想家。


【病中修养】

【江雪审】蛾火

*江雪左文字×女审神者,乙女向,请自主避雷.
*无名审神者,私设有,重ooc慎.
*写完不敢回本丸系列(。
*继天国婶之后,我终于向刀下手了(喂.
*祝食用愉快.

01.
  刀剑之身,生于熔炉,出于火焰,。
  锻刀炉中的火舌永远没有止息、没有预兆地翻滚着。

02.
  ——“……在下江雪左文字。直至何时,战争才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呢……?”
  江雪左文字现身之时,发现迎接自己的并不是哪一位审神者,而是一室表情凝重的付丧神。
  没有想到初见会是这样的情景,稀有的四花太刀暗自愣了一下。
  领头的几位付丧神在看见江雪后表情松动了不少,好像终于卸了一口气。
  “终于等到您了,江雪殿,”对方行了一礼,“欢迎来到本丸,请随我们来。”
  一上来就面对如此严正的架势,饶是淡定如江雪,也不免心生疑惑。他的目光扫过人群,从中找出了自家兄弟的身影,而其中较为年长的那个向他点了点头。
  颌首以回后,尽管不解,江雪还是跟随几位付丧神到了似乎是本丸议事厅的房间。
  空旷的厅室中,气氛沉闷得宛如一张旧网,而声音就沿着网上粗重的绳灌进江雪的耳朵里。
  ——他不是本丸的第一把江雪左文字。
  最初的那把太刀,已在几日前——为了保护身为自己恋人的审神者——折于战场。
  而所幸,重伤归来的审神者尚在昏迷,对这一打击暂不知情。
  “无论如何,请让她挺过这段时间。”
  被身为皇室御物的付丧神郑重地恳求,又为了阻止尚未谋面的审神者轻生,第二把江雪左文字把委托应了下来。
  ——他将顶替“自己”,期限……未知。
  于是,三日之内,全本丸的刀剑,轮流跟随江雪出阵,没有片刻喘息,终于赶在审神者醒来之前升满了他的练度。
  而完成了如此近乎天方夜谭的任务的江雪却无暇喘息,他必须做得更像“江雪左文字”,分毫不差。
  他被告知审神者喜欢甜食、喜欢晴天、喜欢用稍硬的笔,会笑、会闹、会去追被吹散了的蒲公英;甚至她在工作时用怎样的动作提起笔,出阵时最擅念出那一句咒语。
  还未曾见过审神者一面,江雪却必须将她的一切牢记在心。
  明明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无比了解她,可这项任务却非自己这“外人”不可。
  自己是唯一能渡她此劫的人。这样感慨着,江雪在心中描画起审神者的样子来。
  ——能让“自己”不惜性命去深爱的,会是怎样一名少女呢?
  审神者并没有让他等太久,本丸充沛的灵力令她清醒得很快。不出所料,她醒后第一件事便是要见江雪。
  虽然准备充分,江雪在当值近侍的陪伴下走进审神者的房间时仍有些不安。他紧了紧手中的佛珠行至内室,终于看清了少女的身形。
  覆住眼上伤口的绷带挡住了她大半张脸,听到声音后她慌忙抬起头向他伸出了手。
  ——这种时候应当走上前去,江雪告诉自己。他看着这样的审神者,突然就忘记了自己曾设想过的她是什么模样。
  待到触及审神者不稳的指尖,尽管早有预演,江雪还是僵了一僵。好在他立刻反应过来,握住了她的手。
  一旁的近侍适时地引开了话题,聊的皆是他们曾讨论过无数遍的内容,配合堪堪算是天衣无缝。
  审神者气力虚弱,极其易乏,不久就又昏昏睡去,手里还紧攥着江雪的衣角。
  江雪看着身旁的付丧神轻柔地松开审神者的手,又替她小心放回被里。审神者面色苍白,却终于睡得平静安稳。
  辛苦了。江雪听见付丧神对自己说道。
  他摇了摇头没有接话,转身叹一口气离开。
  他曾坚信自己应渡她此劫,却不想这一劫如此可悲。
  若要亲手助长这份痴妄,实在……罪孽深重。

03.
  本丸以近乎表演的形式看似正常地在审神者面前运作着,呈现出完美的一如既往。
  江雪第二次见审神者是在率队远征归来之后,那时她已经可以斜靠在榻上小坐。
  江雪拿着远征报告走进屋内时,红衣的初始刀正跟审神者笑些什么,而看见他走进来,初始刀转头知会了她一声,又回身给了江雪一个眼色。
  江雪参与的计划还不能令他应付与审神者的独处,所以每次都会有其他付丧神在一旁同他帮衬。
  江雪问了句礼,将报告放在审神者桌上盖好印,忽听审神者问道:
  “呐,江雪,梨花开得还像我们上次去看时那样好吗?”
  记起出阵途中看到的大片盈瓣似雪,江雪答应了一声。
  审神者喜欢花,还好江雪记得。不过这次还得再记一项,审神者犹喜欢梨花。
  审神者微微笑了起来,抿唇不停地唤江雪的名字。
  一边句句深虑地回答着审神者,江雪一边目示一旁的初始刀,希望他再补出什么与其有关的细节来。
  然而,初始刀摇了摇头,把话题引往别处去了。
  如此看来,大概是同从前那把左文字独处时的故事了,江雪想,往后还需多留意一些。
  就这么留意着,下一次远征,江雪干脆替审神者折了一枝梨花回来。审神者自是高兴,却惊煞了本丸一众刀剑。
  而江雪自己也是惊诧的:站在梨树下,他眼前尽是审神者掩在绷带下苍白的脸,之后竟想也没想直接上前挽下一枝来。
  最终,在看到审神者难抑的欣喜后,江雪把这一切归因于他的“任务”。
  若是那么爱她的“自己”的话,肯定也会这样做。江雪这么说服自己,仿佛他是在尽心地完成重任。
  必须表现得像“他”一样爱她,江雪对自己如此告诫着。
  于是,江雪亲自替审神者把花枝插好,在她身旁凝视着她勾起的嘴角。
  他已经可以自如地与她交谈,可以平静无差地装作从前的江雪左文字陪在她身侧。
  毕竟我们都是江雪左文字,他这么对其他付丧神说。
  “我们都是江雪左文字。”他这么对自己说。

04.
 
  审神者眼上的伤口愈合得不错,不久就可以拆绷带了。江雪看着她眼上的束缚被一层一层除去,初遇之时的不安感又一次浮了出来。
  终于被从厚重的纱布下解放出来的审神者睁开眼看向江雪,睫毛扑闪着,眼眶蓦地红了。
  无可遁形的错觉之下,江雪强作镇定,他听见了一旁替她拆药的付丧神慌乱着提醒她流泪对伤口不利。
  审神者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笑了笑。
  “抱歉,”她的声音中有一点颤抖“我…太想见江雪了…”
  已经完全适应“自己”身份的江雪适时地抚了抚她的手。
  下一秒,江雪眼前一暗。
  审神者冰凉的唇覆了上来。
  “…!”
  到底还不是审神者曾经的恋人,面对此况,江雪惊愣,一时无措。
  抱紧她。他听见自己在脑中说道。
  于是他抬起手,带着分自己没能察觉的期望。
  然而,审神者只是一吻就退了回去,倚在床上眯起了眼睛。
  明白审神者尚未适应突来的光线,一旁负责的近侍恳她先歇一歇,便领了江雪退下。
  听着一旁的同僚面带无奈地替审神者向他致歉,江雪摇了摇头。
  “她亦是吾主,无妨。” 这是诳语。
  “只是要请各位考虑把告诉吾主真相的时间提前了,继续如此欺瞒,在下…实在不忍。” 不,不,不是这样的。
  江雪转身离开,手越握越紧。
  审神者一吻,他心中的雀跃他自己辨得分明。
  想到她心里所系另有他人,他胸中的浮躁蔓延得可怖。
  到底是装模作样还是深陷其中,他已无法言清。
  他开始眷恋陪在审神者身旁的时光。
  他本只想瞒过她,却不想也几乎瞒过了自己。
  他们都是江雪左文字,却到底是两把刀。
  他们是两把刀,却终究爱上了同一个人。
  …何等罪孽。

05.
  终于,本丸的付丧神打算向审神者坦白一切。
  江雪被好意地要求在那之前暂避数日,以免审神者得知事实后迁怒与他。
  “江雪殿不必担心,”前来找他的付丧神说道,“言明真相后,我等自会主动向主上请罪。”
  答应下来后,江雪目送着对方走远,叹了口气。
  一心向主的刀剑何来罪过,而对审神者动了心的他才犯下了最不可饶恕之罪。
  江雪想起了审神者在自己面前无论何时都带着笑意的脸。
  她在得知被蒙骗的真相后会如何呢?愤怒?悲伤?还是心寒?在得知深爱的刀已经不存于世她又将如何?会哭、会后悔、会绝望吗?
  得知“江雪左文字”不过是个不断欺骗她的冒牌货之后,她……会恨自己吗?
  想到被少女憎恶,江雪仿佛觉得胸口的一道疤正被人连皮带肉地缓慢撕开,剜心剔骨一般的痛。
  江雪的手攥得愈发紧了。他知道,即便少女心性柔和不怪罪与他,也不免今后看见他便觉心伤。
  而他,为了“任务”也好、为了自己也好,最见不得她心伤。
  最终,江雪以修行为名申请了单刃远征,而夜间远征归来时身上带着伤——连轻伤都算不上的一点擦伤。
  拒绝了兄弟让自己前去手入的好意,江雪回到屋内,拂起衣袖看着自己正被黑气侵蚀的手臂。
  ——不是无力抗衡,而是他自己有意为之。
  时间溯行军之力可以改变历史,而他现下要借用的,正是这份力量。他无意扭转过去,要做的,不过是换回个人而已。
  既然她注定会憎恨他,那他希望她在憎恨着自己的同时,是笑着的。
  小心的控制着灵力把暗堕气息控制在手臂以内,以免审神者沿着灵力回路遭到反噬,江雪起身,拿起刀,独自向锻刀房走去。
  他拿起了两把江雪左文字——一把是自己的本体,而另一把,即是他顶替的“本尊”。
  夜空之上,星汉成江,月皓如雪。

06.
  江雪站在锻刀炉翻卷的火焰前,表情难明。
  他能清楚地感知到体内来自暗处的声音在叫嚣,诡笑着叫他干脆彻底毁了手中碍事的刀,将审神者占为己有。
  黑气开始溢散而出,紧紧绕在江雪身侧。
  “不洁之气带来的影响吗…”江雪嗤笑一声,眼中压抑着疯狂。
  他抽刀而出,看着自己已然斑驳的刀刃。
  两把一模一样的刀横在他面前,一把刃身折断,另一把正在腐朽。
  这真是…何等不堪。江雪自语。随后,他抽刀斩断了自己半头长发。
  毫不怜惜地握着自己的发将两把刀一同系紧,江雪径直破开眼前的黑雾,将两把刀掷进了锻刀炉。
  黑气不断被火焰吞噬,很快便只余江雪注视着窜动的炉火。
  烈焰焚身,奇怪的是他却没有任何实感。
  看着自己的身体开始逐渐透明,江雪闭上了眼睛。他似乎听见了审神者的声音。
  “——江雪!”
  猛地睁开眼,江雪惊异地发现了审神者正站在自己面前惊慌地看着自己。
  “江雪你…这是怎么了?”她运起刚恢复不多的灵力“你的刀呢?”
  ……虽然与计划中不同,但能在消失之前见上她一面也好。这么想着,江雪开了口。
  “可能其余刀剑还没有告诉您,但主上,”他终究还是不忍地顿了顿“我…并不是您的江雪左文字。”
  江雪没敢去看她的表情。
  “欺骗了您实为我之罪过,还请您不要过分责备本丸的各位…”
  审神者仿佛没有听到,拖着尚还行动不便的腿踉跄地向他扑过来。而江雪下意识地想扶,却不敢伸出自己满是疮痍的手。
  好在审神者最终捉住了江雪的衣襟,在他胸前抬起头来:
  “不要…”少女的泪水溢出眼眶“不要走…”
  江雪瞬间想起少女眼上的伤口,却无法伸手替她拭泪。最后的情愫驱使之下,他低头吻上了审神者的眼角。
  “江雪…”审神者颤抖着,声音里是正被尽力平息的哽咽。“江雪,江雪,江雪……”
  “我不过…是名鸠占鹊巢的蒙骗者…”
  审神者像是要阻止他说下去一样不停的摇头,甚至拖着他跪坐在了地上。
  “江雪,”她凝视着他苍色的眼睛“我不喜欢梨花,也从未同江雪去赏过花。”
  “!?”江雪一震。
  那么,她曾问他关于梨花的问题,其实是…试探?
  她……从最开始就知道?知道他不是上一把江雪左文字?
  “你们心疼我,我都知道。”审神者向前环住付丧神零落着齐肩碎发的肩膀“我都知道的…”
  “他已经不在了,求你,别再让我一个人啊……”
  听完审神者的话,那么一瞬间,江雪突然有冲动勾一勾嘴角。
  他在雀跃。雀跃从始至终,她笑颜以对的,都是自己。即便她的确是在透过他向另一个人展露笑意,可切切实实站在她面前的,一直都是自己。
  这就够了。江雪左文字这么想着,终于笑了起来。
  他的身形越发透明,象征着锻刀即将成功。
  看着审神者无措的眼神,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作为独一无二的江雪左文字把她拥入怀中。
  “我终于也能,请他来代替我。”
  火光映衬下,付丧神的轻笑温润如雪。
  “我们都是江雪左文字,”薄雪开始融化,流淌,蒸腾“都是…你的江雪左文字。”
  火光满室。
  ……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审神者伸着握空的手跪伏在原地。
  忽然,火势渐盛,光芒初现。
  苍青色的身影自炉火中向审神者走近,最终俯下身将她捞进怀里。
  仿佛过了世纪之久,审神者才终于从恍惚中惊醒。她战栗着,用尽浑身力气般抬手搁上了付丧神的后背。
  一点一点收紧手臂,少女伏在归来的恋人肩上不住地颤抖。
  他抬手安慰似的抚了抚她的背。
  她干涸了许久的泪又涌了出来。
  紧紧抱住自己的恋人,少女口齿不清地唤着他的刀名。
  江雪,江雪,江雪江雪江雪…
  凝噎之后,
  嚎啕大哭。
Fin.
[再次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一点废话:
可能是个有些奇怪的故事,大概算是伪替身梗。本是想写被迫与婶以恋人方式交往的江雪和明知道此江雪非彼江雪却还精神恍惚的婶的故事。婶最初没点破一是神智不太清楚而且打击太大也的确需要时间缓一缓,二是的确舍不得江雪这张脸[颜控划掉]不想看见用陌生人方式对待自己的江雪。第二把江雪一直生怕自己不如前任爱婶婶,结果戏演太投入(喂);婶一直觉得第二把江雪肯定讨厌自己,于是也演的很投入(。)是个相当逃避现实的婶婶了。这么一看,第二把江雪还真是相当温柔啊(笑)。
总之就是,谁的本命谁都掏心掏肺的爱,然而最后还是会不甘寂寞爬墙头(别信)。
然而我还是安详的沉在鹤沼底,安详的咸鱼(喂)。惟有咸鱼方可避免爬墙(躺)。

4.23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在tag里没有显示…?各位可以刷到吗?(←能看到这句话当然就刷到了喂你。
总之重新编辑一遍试试,还是刷不到的话…那就刷不到吧,反正放出来我就满意了,能不能被看到随缘得了(咸鱼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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